①自古以來,橋頭就是折柳送別的最佳所在。在那細雨蒙蒙,柳色青青的渭城早春,唐代大詩人王摩詰在灞橋頭與友人依依相別了,“勸君更盡一杯酒,西出陽關(guān)無故人”。這似海的深情,不僅讓橋下的流水為之動容幽咽,以至百代之下依然令我們仰慕不已,歷盡人生坎坷的南宋詩人姜白石過垂虹橋時詩興大發(fā):“自作新詞韻最嬌,小紅低唱我吹簫。曲終過盡松陵路,回首煙波十四橋。”小橋,演繹了幾多凄切曲折的人生故事。
②然而,小橋上佇立最多的應(yīng)是無盡的離愁吧?“雞聲茅店月,人跡板橋霜”,“寒樹鳥初動,霜橋人未行”。板橋,霜橋,不僅是路的延伸,也是一種鄉(xiāng)愁的具象。而馬致遠的秋思小令,更是道盡了天涯游子的凄苦情懷。眼前是小橋流水的幽雅環(huán)境和安居其間的人家,而自己的故鄉(xiāng)卻還在山重水復的迢迢遠方,不正襯出旅人的奔波不定,以及由此引發(fā)的羈旅愁思?
③當然,小橋還是一種閑適與靜遠。你看那位歸隱詩人,當他帶月荷鋤歸,又在橋下清且淺的溪水里濯足,洗去躬耕的汗塵與勞累,洗去一腔曠達的胸臆,然后邀鄰呼友,或斗酒吟詩,或手揮五弦,目送歸鴻。小橋載著他陶然自樂的心境,栽著他不為五斗米折腰的傲骨與氣節(jié)。
④就這樣,小橋成了人生的各種象征,成為一幅幅千古不朽的詩畫。這里,除了小橋本身的古樸、空靈的氣質(zhì),還因為小橋總是與流水舟楫、漁歌號子,以及岸邊的草屋農(nóng)舍、牧童短笛緊緊相連,拓印出一幅古老凄美、寧靜閑適的田園風景畫。(《小橋》)
詩人寫下的送別友人的詩篇讓我們傾慕不已。
然而人的安排終于被“偶然”毀壞了。這應(yīng)該是一個“意外”。但是這“意外”卻毫無憐憫地打擊了年輕的心。我離家不過一年半光景,就接到了姐姐的死訊。……對于姐姐,她生前我沒有好好地愛過她,死后也不曾做過一樣紀念她的事。她寂寞地活著,寂寞地死去。死帶走了她的一切,這就是在我們那個地方的舊式女子的命運。(巴金《愛爾克的燈光》)
這段文字寄托著作者怎樣的感情?